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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廟會

「X+Y=……唔……怎麼會那麼難?我果然是笨蛋……」筱原語夜拿著筆在計算紙上寫了又擦,擦了又寫,最後整張臉垮了下來,趴在桌上開始嘆氣連連。

「不會啦!再加油,哪裡不會跟我說,我再重教一次。」高向紫優把她拉坐起來,給她加油打氣。

「算了,我看我注定笨一輩子了……」筱原語夜嘆了一口氣,再度趴往桌上。

「起來起來!加油,語夜,努力學會這些題目的話,我就……我就買隻小雞吊飾給妳!」鈴櫻月使出了誘惑絕招,而很顯然的,這招對於像小孩子般單純的篠原語夜非常有用。

「真的?」

「嗯!」

「好,那……紫優,快點,這裡這裡,妳再教我一次!」

高向紫優笑了笑,拿起筆,再次跟恢復精神的篠原語夜重新說明。

堂羽楓和鈴櫻月互看一眼,苦笑的搖搖頭。唉……一個小雞吊飾就能打發,未來該如何是好呢?

「對了,小楓妳星期日有空嗎?」筱原語夜轉過頭,問道。

「有,怎麼嗎?」

「是……這樣的……我不是說要幫妳恢復歌聲嗎?我想說想約妳到學校來練唱歌……」筱原語夜說著說著,臉又開始泛紅,食指開始互戳著。

堂羽楓一愣,緩緩露出笑容,「謝謝妳,那我們約九點,第三音樂教室見。」

「好!」

「我也可以來嗎?」高向紫優興奮的抓著堂羽楓。

「我也想。」鈴櫻月笑道。

「那大家一起來吧。」

筱原語夜看著一臉開心的眾人,伸手拿起筆,「我也得好好加油才行!」




「我回來了!」筱原語夜走進玄關,脫下鞋子,伸手打開電燈,走進空無一人的客廳。

她所住的家是位於住宅區的一棟公寓的二樓,雖然小,但是她卻生活的很快樂,因為她有一個隨時充滿活力的媽媽以及一些很友善的鄰居。

她放下書包,走到一旁的靈桌前,桌上擺放著一個像框,而像框裡的照片是一名長的帶著眼鏡的斯文男子,嘴邊掛著一抹溫和的微笑。

筱原語夜伸出手,輕輕合掌低下頭,「爸爸,我回來了,今天也過的很開心喔!所以別擔心,我過的很好。」

抬起頭,她對著父親的照片微笑了一下,轉身走進廚房裡開始準備晚餐。

爸爸是在她五歲的時候車禍過世的,她還記得那天好多穿著黑衣服的人來到她家,每個人的表情都好悲傷,包括媽媽……她記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媽媽流眼淚,媽媽抱著她哭了好久,本來她以為媽媽會一直哭下去,卻沒想到隔天早上一醒來,就看到一桌的美味早餐及媽媽微笑的臉龐。

『因為媽媽還有妳,為了語夜,所以得振作才行!』

她記得媽媽那句話,所以她開始學習著許多事情,她學著煮飯,因為她不想媽媽那麼辛苦,她學會用笑容來面對每個人,因為她想像媽媽一樣堅強,但也在兩年前遇到『他』後,她得到的只剩下悲傷,她記得他那時嘲笑她的表情,嘲笑她的笨、她的傻,嘲笑她無論怎麼落淚都再也求不回他,也許自己真的是笨,所以才會傻傻的相信『他』說的所有話從不懷疑,才會得到落淚的下場,而小月也就不會因為當初幫她措合而自責到現在,自己果然很笨又很蠢……

「我回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喚回失神的篠原語夜,她轉過頭,對著走進客廳的女子露出笑容,「歡迎回來,媽媽。」

篠原麗子看到眼前對自己露出笑容的少女,噠噠噠的狂奔上前,將她狠狠抱進懷裡,臉頰靠在她臉上不停抹阿抹的,充滿活力的聲音充斥整間屋子,「我回來了!語夜有沒有想媽媽啊?媽媽可是很想妳呢!今天過的開不開心?好香喔~今天煮火鍋嗎?」

「恩!我今天過的很開心也有想媽媽喔!妳先到桌子那邊坐吧,火鍋再煮一下就行了。」

「那我先把碗筷擺好好了。」

「恩,好。」

筱原麗子笑了笑,在自家女兒的臉上啾了一下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走到碗櫥前取出兩個碗和兩雙筷子走回客廳,將碗筷擺在桌上後,才坐下來,而這時筱原語夜也端了剛煮好的火鍋走到客廳,放在桌上後,才走到筱原麗子對面坐了下來。

「那……我要開動了!」筱原麗子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吹了吹,放進嘴裡,露出滿足的表情,「語夜的手藝比我還要好耶!真的好好吃喔~」

聽見她的稱讚,筱原語夜的臉頰緩緩浮上紅暈,「媽媽喜歡就好。」

筱原麗子露出賊笑,「應該不是媽媽喜歡吧……怎麼,前幾天一大早爬起來做的便當給誰吃去了?」

「媽、媽媽在說什麼啊!人家只是……只是看藤原同學老是中午吃麵包或是不吃飯,所以才會準備便當給他嚐嚐,絕、絕對沒有任何其他意思!」

「喔~~原來他姓藤原啊……」

「媽媽!」

「好啦、好啦,不鬧妳了,只要妳不要再跟兩年前一樣天天哭不停又不吃飯,媽媽會支持妳……因為……語夜難過的話,我也會難過的……」

「媽媽……」

「所以說一下吧!粉紅兔娃娃哪來的?」

「咦?恩,這個……媽媽!」

「好啦,我知道,絕對不是藤原同學送的!」筱原麗子笑著說。

筱原語夜滿臉通紅的看著自己桌前的碗,最後,緩緩露出微笑,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自己的感覺,只要和藤原同學相處時就會覺得很開心,也會覺得很平靜,想一輩子永遠待在他身旁,她不懂自己對於這種感覺該套上什麼詞……唔……自己果然不適合思考複雜的東西,一思考就覺得腦袋痛。

「對了,語夜妳今天不用打工嗎?」筱原麗子困惑。

「因為洛櫻姊有事要回台灣一趟,所以休息一個禮拜。」結果若王子同學要單獨一人過一個禮拜……對了,小月她應該會去陪他吧?

「原來如此,這樣也好……因為我一回家就可以吃到語夜煮的飯菜,不用等到十點半才能吃飯了!明天我想吃玉米濃湯!」

筱原語夜笑著點點頭,「加個煎香魚。」

「不愧是語夜,果然了解我!」筱原麗子豎起大姆指。

「因為……妳是我媽媽啊……」

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八點四十……好像早來了……」筱原語夜看著手錶上的指針,從旁邊的小門走進校園,往第三音樂教室走去。

假日的學校空無一人,不像平常般充滿雜吵與熱鬧的氣氛,風吹動樹葉形成悅耳的聲音,而鳥鳴責成為最佳伴樂聲。

筱原語夜走到位於B棟的音樂大樓,走上樓梯來到二樓的最底端的教室,一打開門立刻呆愣在那。

「抱、抱歉,我走錯了!……咦?耶!?」她伸起食指,錯愕的指著眼前的一群人。

「什麼表情啊?快進來啦!」

「小……小……小月!?」筱原語夜吞吞口水,視線往上一望,白色的捲捲假髮,往下一望,一身指揮家的燕尾服,而且紫優也穿成那麼誇張的樣子,而小楓則是站在一旁,苦笑的搖搖頭,她覺得頭好像開始有點暈了,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因為她說既然要唱歌,當然不能忘了也要有指揮家。」

「咦?」筱原語夜轉頭一看,不只剛剛出聲若王子直在,就連藤原昊翼、老師以及……學生會長草間薰也都在。

「為什麼你們都在這?」

「我是鈴櫻同學約的,而昊翼是被我邀來的,老師是被高向同學請來的,因為他會彈鋼琴,而阿薰則是……」

「我是因為你們要借用教室,所以必須在旁監督才行。」草間薰推了一下鏡眶,在一旁坐了下來。

「語夜也要換上喔~」突然冒出的聲音讓筱原語夜突然感到背後颳起一股寒風。

「什、什麼!?」

「衣服啊!」鈴櫻月不知從何處拿出另一套一模一樣的衣服,露出賊笑,「語夜也要一起換喔~」

「不、不要!我才不要換上那種奇怪的衣服!」筱原語夜猛搖頭,往後退了些。

「紫優,抓住她。」

「遵命!」

高向紫優瞬間跑到筱原語夜一把架住她,雙眼變成了兩顆發光的星星,嘿嘿嘿的賊笑起來。

「我、我……」筱原語夜隨便從混亂的腦子裡抓出一句話,「就算妳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碰一聲,眾人紛紛摔到。

鈴櫻月嘴角微微抽動,開口問道:「妳從哪學會這句話的?」

「昨……昨天看連續劇的……」

鈴櫻月白了她一眼,「妳有沒有別句可以用啊!」

「唔……有了!」

「哪句?」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妳看!」

碰!眾人再度摔倒。

伊藤澈拿著教鞭,用著一貫的笑容說道:「筱原同學,老師非常讚賞妳的記憶力,但是那種奇怪的句子還是不要亂記會比較好喔。」

筱原語夜一愣,「這算奇怪的句子嗎?」

「……算了……紫優,別理她了,先開始練吧。」

高向紫優拍拍筱原語夜的肩膀,對她笑了笑,跑回鋼琴旁,而伊藤澈也緩緩走上前坐在鋼琴前,放下教鞭,修長的手指放在琴鍵上,開始彈起發音練習的音階,而高向紫優和鈴櫻月也開始跟著哼唱,堂羽楓則是頓了頓,緩緩開使用細小的聲音發唱著,雖然小,但還是聽的到,那是個很好聽的聲音。

「別呆在那,過來這裡。」

筱原語夜突然感覺手上多了一股力量,轉頭一看,是藤原昊翼帶笑的臉龐。

「妳想站到腳酸嗎?過來椅子上坐。」他不容反對的直接拉著筱原語夜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自己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而其他人則是看了看,輕笑了一下。

「對了,我還沒跟妳說……」

「恩?」

「便當很好吃。」

唰一聲,筱原語夜又開始泛紅,不單只是因為藤原昊翼稱讚她,還有另一個原因,因為她想起了那天她和他一人一半吃完了便當的事情。

「怎麼了嗎?妳發燒了?」藤原昊翼伸手摸摸她的額頭。

這一摸,筱原語夜的臉又更紅了,而且還有隨時暈倒的傾向,她低著頭,小聲問道:「那……以後我都幫藤原同學準備便當好嗎?」

藤原昊翼一愣,緩緩露出微笑,「只要妳願意。」明明不想她與他接近,不想讓她再與他有任何接觸,為何做出來的事總是事與願違呢?他想和她在一起,想待在她身邊,但自己……有那個資格嗎?

筱原語夜看見藤原昊翼露出的苦笑,心中揚起微微的刺痛,她不了解自己到底怎麼了。

「藤原……同學?」

藤原昊翼收起苦澀,露出笑容,「怎麼?」

看見他的笑容,筱原語夜也跟著笑了,「我只是想問你星期三晚上真的可以帶我去廟會嗎?」

「當然,我不是說要帶妳去撈魚嗎?」藤原昊翼伸手摸著她的頭。

「嗯!」

「什麼、什麼?你們也要去廟會!?」

筱原語夜看著不知何時聚在一旁的眾人,困惑著,剛剛不是還在練發音嗎?怎麼跑到一旁聚在一起了?而且『也』是什麼意思?

「你們也有要去?」筱原語夜反問鈴櫻月。

鈴櫻月指著一旁的若王子直說道:「因為他說今天沒請到我吃飯,所以想說請我去廟會的小吃攤吃到飽,反正我也閒閒沒事做,所以就答應了。」

若王子直搔搔頭,笑了笑。

「那紫優呢?」

「我啊……恩……好像沒有人可以陪……可是我也好想去……對了!老師,你陪我去好不好?」

「我嗎?」伊藤澈一頓。

高向紫優用力點點頭,「好嗎?」

伊藤澈看著她乞求的雙眼,點點頭,露出微笑,「我答應妳。」

「那小楓也要來嗎?」

堂羽楓點點頭。

「跟誰?」

她伸手指著坐在一旁的草間薰。

「咦!?」眾人錯愕的看著兩人。

注意到眾人目光的草間薰臉上突然出現了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東西,兩抹紅暈就這麼浮上他臉頰,他不自在的偏過頭去,而堂羽楓則是沒再多說話,走到他前面的空位子坐下。

很好,事實證明,這兩個人一定有什麼關係,而且還是秘密進行,報料小組一定要徹底執行,挖出他們兩人的秘密!

「那我們乾脆約個時間地點見面,然後一起去。」

「那約哪?」

「就廟會路口的石坊牌大柱旁好了。」

「那就這麼決定吧!晚上六點見!」

鈴櫻月和若王子直興奮的互相擊掌。

這兩個人一定也有不尋常關係。

「女生記得穿浴衣別忘了!尤其是妳,語夜,妳一定會故意忘掉。」

「我?有嗎?」筱原語夜想傻笑帶過,卻被鈴櫻月喝止了,「我會去妳家找妳再一起過去,要是妳做出任何不穿浴衣的事,我會把妳綁一綁丟進東京灣。」

「可、可是……人家的浴衣早丟了……」筱原語夜低著頭,食指互戳著,一附小媳婦受虐樣。

「丟了!?」

她點點頭,「就之前大掃除時不小心把它和垃圾包一起……丟進垃圾車了……」

「天啊……」鈴櫻月撐著額頭,哀號了一聲。她果然不是普通的笨。

藤原昊翼聽見她的話,輕笑出聲,伸手摸摸她的頭,「沒關係,妳穿洋裝也行。」

「真的!?」

「恩。」

「不行!」鈴櫻月嘖嘖幾聲,伸出手指搖了搖,「藤原同學,這你就不懂了,浴衣啊……語夜穿起來可是可愛好幾倍,難道你不想看嗎?」

藤原昊翼一愣,陷入沉思。

「總之,語夜,我會早點到,然後帶別件浴衣去給妳的。」

「可是最近的天氣穿浴衣很冷耶……」

「就說妳都沒在看新聞!不是說這幾天冷氣團就會過了嘛,馬上就能恢復秋天的涼爽天氣了。」

反正就是要她硬穿上浴衣就是了……筱原語夜嘆了一口氣,到時要是發生跟以前一樣的事該怎麼辦嘛!



「語夜,妳好了沒阿?」

「再等等……」

碰一聲,鈴櫻月直接踹開房門,不耐煩的看著早已穿戴完畢的篠原語夜。

「果然在唬爛我……走啦!我看我們一定是最慢到的。」

「可是……我覺得……」筱原語夜看著身上有著櫻花圖案的浴衣,嘆了一口氣。

「放心啦!現在有藤原昊翼在妳身邊,誰還敢靠近妳啊?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一堆人一蜂而上追著妳不放,把妳逼到去躲廁所啦!放心、放心!」

是阿……想起當年羽夜穿浴衣出現在廟會,一堆男生像野狗看到骨頭般把她團團圍住要電話住址的壯觀場面,感嘆啊!

「妳、妳在說什麼!?」筱原語夜紅著臉,偏過頭。

「難道不是嗎?妳不是喜歡他?

「我……」她喜歡他嗎?她不知道……

看著皺起眉頭努力思考的篠原語夜,鈴櫻月嘆了一口氣,真是的,這麼明顯的喜歡連旁人一看就看出來了,當事人竟然還需要思考!?真不知道怎麼說她,不過……讓她好好想想也好,不要向兩年前那樣一頭栽進去,最後落的哭泣的下場都好,只要,讓她永遠開開心心的,這就是她對她的贖罪。

「好了,我們走吧!」



「快點、快點!」鈴櫻月拉著筱原語夜跑上階梯,一踏到頂端,立刻彎下腰大口喘氣。

「小月妳一直拉著我,人家穿木屐又跑不快,差點就摔倒了……」筱原語夜扁扁嘴,看著正在大口吸氣的好友。

「好啦,是我太急了,我跟妳道歉……咦?其他人還沒到嗎?」

「早就到了,就等妳們。」

筱原語夜順著聲音轉頭一看,笑著揮揮手,而前方人群裡的兩個少女則是雙眼發光,直直朝她奔來,開始在她身上東摸西摸的。

「果然很可愛呢!看看這臉蛋、這身材,啊……怎麼會那麼可愛啊!?」高向紫優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像是在欣賞某件藝術品般讚嘆道。

「就像高音DO和低音DO的差距一樣,穿上浴衣果然就是不同!」堂羽楓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輕笑道。

被她們看到不好意思的篠原語夜不自在的紅了臉,而這時鈴櫻月也趕緊上前,啪啪兩聲打掉兩隻正準備對筱原語夜亂摸的手,擋在她們面前沒好氣的說道:「別對語夜亂來。」

「是~是~」兩人互看了一眼笑了笑。

「紫優,小楓,你們看起來好成熟喔!」筱原語夜笑著說。

是的,今天高向紫優身上穿著一件有著藍色底煙火圖案的浴衣,就連頭髮也都盤起來,看起來有種成熟美,而堂羽楓則是穿著一件白色底紫色叢花的浴衣,長髮輕垂在肩上,看起來有種純潔美,而鈴櫻月則是穿著一件黃色底橘色碎花圖案的浴衣,非常適合她活潑的個性。

「語夜說話真中肯!」高向紫優伸手摸摸她的頭,拉著她一起回到其他四個男生所在之地。

「語夜同學穿這樣很可愛呢!」若王子直笑道,而伊藤澈則是認同的點點頭,左手上的教鞭也一起揮動著,為什麼他逛廟會還要帶教鞭呢?很好,高向紫優也想問,不過此題無解。

「鈴櫻同學穿這樣也很好看呢!」

「拍馬屁對我來說沒有用。」

若王子直笑了笑,走上前,牽起雙頰微微泛紅的鈴櫻月的手,和大家揮揮手之後便跑進人群裡了。

「那我們也要去別的地方逛了。」堂羽楓拉起一直在一旁冷冷淡淡的草間薰的手跑進了人群裡。

「那……老師,我們也走吧!」高向紫優挽住伊藤澈的手,笑著對筱原語夜揮揮手,開心的走進人群裡。

筱原語夜看著走光的其他人,再看看靠站在一旁石柱上的藤原昊翼,不知所措的低著頭。

「那我們也進去吧。」

「咦?」

藤原昊翼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走進人群裡。

筱原語夜看著牽著自己左手的大手,一愣,接著緩緩露出笑容,跟上他的腳步,她好像……了解到自己心裡真正的感覺了。



「喔~~」

藤原昊翼停下腳步,看著呆站在後面攤子前的篠原語夜,再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一隻仙人掌布偶映入眼簾。

果然……他聳聳肩走回她身旁,「射擊遊戲是嗎?」

「藤、藤原同學!?我我我絕對沒有想要上面的仙人掌娃娃,我只是……只是……」

一隻手掌放在筱原語夜的頭上,抬頭一望,藤原昊翼的笑臉映入眼簾,他轉身走到攤子前,拿了一百塊銅板給了老闆,選了一支槍拿起來,轉頭對著筱原語夜說:「過來,站這裡。」

筱原語夜頓了頓,緩緩走到他身旁,藤原昊翼把槍遞給她後,繞到她身後,伸手向前握住她的手教她把槍架好。

「從這個瞄點看著妳的目標,對,左手托著,瞄準好之後深吸一口氣,然後閉氣,再慢慢的扣下板機……」

碰一聲,槍口的軟木塞不偏不倚的將仙人掌娃娃擊落,筱原語夜放下槍,愣了好久之後才轉過身,興奮的抱著藤原昊翼又叫又跳。

「我擊中了耶!藤原同學,你看我擊中了耶!……抱、抱歉……」發現自己失態的筱原語夜滿臉通紅的鬆開手,往後退了一小步。

藤原昊翼看著她的動作,笑了笑,「妳很厲害嘛!一次就擊中了。」

受到藤原昊翼誇獎的篠原語夜,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而藤原昊翼則是一愣,瞬間上前擁住了她。

「藤、藤原同學?」

聽到她的聲音,藤原昊翼緩緩鬆開手,笑著搖搖頭,「我們去撈魚吧!」

聽到撈魚,筱原語夜瞬間忘記了剛剛的尷尬事件,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嗯!」

藤原昊翼摸摸她的頭,轉身走到老闆面前接過剛剛擊落的仙人掌娃娃,緩緩露出苦笑,自己絕對不能再做出同樣的舉動,告誡了自己之後,才轉過身,將娃娃遞給筱原語夜後,對著她露出笑容,「我們去撈魚吧。」

筱原語夜絲毫沒發現他的苦澀,接過娃娃,用力點點頭後便跑往前面的撈魚攤去了。

他該怎麼和她相處呢?好想抱住她卻不敢伸手,好想親吻她卻又不敢往前踏一步,好想將她扣在自己身邊卻又不敢對她承諾,他到底該拿這樣的自己怎麼辦?他希望她自由卻又怕她喜歡上別人……筱原語夜,我到底該怎麼對待妳?

「藤原同學……藤原同學?」

藤原昊翼回過神,看著自己眼前一臉擔心的純真臉龐,笑著搖搖頭,「我沒事,只是剛好在想事情,走吧。」

筱原語夜聽見他的話後,搖搖頭。

「怎麼了嗎?」

筱原語夜舉起手上的棉花糖,「吃完它再走。」

藤原昊翼一愣,「妳什麼時候買的?」

「剛剛,從你開始皺眉頭的時候,吃完它……媽媽說心情不好的話吃棉花糖心情就會好起來了。」

他頓了頓,緩緩露出微笑,接過棉花糖,「我們可不可以邊吃邊走?撈魚攤就在那。」

筱原語夜頓了頓,唔一聲,點點頭緩緩走往撈魚攤,而藤原昊翼則是看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才緩緩走上前,牽住她的手,「別皺著一張臉,我沒事,因為有妳的棉花糖。」

筱原語夜轉頭看著他許久,才緩緩露出笑容,「是嗎?那藤原同學要永遠保持笑容喔!」

藤原昊翼一愣,微笑著點頭,「恩……」就當是為了妳……

「還有……還有……」

「恩?」

「……我想要那隻金魚……」

藤原昊翼看著筱原語夜伸手指著撈魚攤的水裡的一隻橘紅色的金魚,再看看她因為不好意思而羞紅的臉龐,輕笑出聲,「我知道了,我撈給妳。」語畢,他將棉花糖拿給她後,走到撈魚攤拿出五十元的銅板給了老闆,接過一支紙網。

「要是撈不到就算了,沒關係的。」筱原語夜在他身旁蹲了下來,輕聲說道。

藤原昊翼蹲下身,轉頭對她笑了笑,低頭盯著那隻金魚好一敞,突然迅速一撈,一支金魚躍上空中落入他另一隻手拿的水盆之中,而且網子連破都沒有。

「好、好厲害!」筱原語夜伸手鼓掌驚呼。

「再一隻好了……」他盯著水面下的另一隻金魚,又是迅速一撈,又一隻金魚落入水盆中,他將水盆及絲毫都沒破只有濕掉的紙網遞給老闆,「這兩隻就好了。」

老闆一愣,接過水盆和紙網,將金魚倒透明塑膠中,再用塑膠繩綁緊袋口後遞給他,還好這小子有分寸,要不然自己這次可要虧大本了。

「給妳,這樣妳的金魚就不會孤單了。」

筱原語夜頓了頓,接過裝著金魚的塑膠袋掛在手腕上,抬頭笑著說:「謝謝你!」

藤原昊翼笑了笑,牽起她的手,接過棉花糖,再度往前走,「接下來……我們邊走邊吃棉花糖吧!」





作者後記:

啊哈!第四章終於趕完了~在某顆肉包的鞭打之下...

(肉包:妳想再被我鞭打嗎!?第五章繼續寫!!!)

而最後那句話的涵義其實是:「讓我們一起度過快樂的時光吧!」這種意思~

總之啊...感嘆啊!差點操到眼出血~而且在學校又發生讓我很不爽的事~那就是老師竟然在我正要儲存新年神社事件的時候切掉網路...

我的昊翼ㄚ──!!!(哀號

算了,接下來就等情人節...昊翼,再等等我們就能見面了~嗚嗚~是我錯~我不該在上課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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