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桑之黎明文學天地BLOG

自從王者回到夢幻城之後，本來掉到排尾的成績再次被拉了上來，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日天君一夥人不用再為了尋找王者的去向而四處奔波，終於能夠專心在工作上。
　　
比起過往一板一眼坐在城堡裡聽正事的皇帝，在夢幻城開設店鋪的業者更喜歡現在三不五時就往商店街跑的王者，因為王者有時候玩心大起，會開始充當起店員喲喝其他玩家參觀商品，城主親自叫賣吸引力更大是其一，其二則是因為最近常常跟在王者身旁的綠髮少年。
　　
「來來，伊瑞，這青草茶給你喝喝，看你忙得都是汗的……」茶葉販賣店的年輕老闆娘端出一杯透著淡淡青草香的茶飲，給正在幫她掃著店門口地板的少年，笑著說。
　　
「謝謝！」伊瑞露出甜甜一笑，接過青草茶啜飲了一小口，露出滿足的笑容：「好好喝喔！」
　　
啊啊，多可愛的孩子啊！
　　
不過二十來歲的米絲琪捧著雙頰，滿身飄散著幸福的小花東扭西扭的，最後還指著自己的鼻頭道：「要不這樣吧，伊瑞你當我男朋友好不好？雖然比我小了八歲，不過我完──全不在意姐弟戀喔！」
　　
之前米絲琪因為好奇而問過伊瑞的年齡，結果伊瑞居然開始掰著手指一根一根的數著，數到王者快翻白眼，直接丟了一個十五的數字，因此，大家都以為伊瑞的實際年齡十五歲。
　
伊瑞偏了一下頭，搖搖頭，「不行喔，因為我喜歡的是媽媽。」
　　
碰咚！
　　
一個聲響，伊瑞回過頭看去，王者正摔倒在地。
　　
伊瑞趕緊丟下竹掃把跑到跪在地上的王者身旁，擔心的問：「還好吧？」
　　
王者搖搖頭，隨後看見散落一地的茶葉包時先是慌了一下，接著趕緊伸手將它們撿進原本放置著茶葉的籃子裡，起身搬到一旁，對著米絲琪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謝謝你，你幫了我好大的忙呢！剛剛怎麼回事？要不要緊？」
　　
王者笑笑的揮揮手，表示自己沒什麼要緊後，對著伊瑞說：「都好了嗎？該回去了。」
　　
伊瑞用力點點頭，對著米絲琪像個孩子般揮揮手道再見後，便跟上王者的腳步，蹦蹦跳跳的往城堡的方向走去。

　
　　
就在兩人踏往歸途時，王者的笑臉漸漸消失，反而皺起了眉頭，摸摸自己的膝蓋。
　　
因為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不管是手或是膝蓋都會突然像是被抽光力氣般。
　　
「也許只是程式有問題吧！」王者如此的安慰自己。
　　
突然的，一隻手牽上他的右手，只見伊瑞露出困惑的表情，「媽媽？」
　　
王者微笑，「沒事，只是你要一直保持這樣嗎？不是可以變回水煮蛋的樣子？」
　　
自從回城之後的隔天，原本恢復成水煮蛋的滾蛋蛋又再次變回伊瑞的樣子，想說也許是寵物進化可以隨便更改樣貌，而且變成人型後，滾蛋蛋確實說話清楚些了，如果他喜歡人形也就隨他去了。
　　
可隨著日子一久，王者發現滾蛋蛋這樣的樣貌會增添許多誤會，比如說剛剛老闆娘目送他離開時的曖昧眼神；而且因為不知道該叫他滾蛋蛋還是伊瑞，所以除了夢幻城之內的人外，玩家們都以為他是城主的朋友或是表弟，至於這個誤會則是歸功於王者的懶得解釋，畢竟要是讓其他人知道滾蛋蛋是會變成人型的高等寵，到時有人來搶的話怎麼辦！？
　　
總之很多煩惱啊！
　　
「我喜歡這樣……」伊瑞嘟起嘴，接著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而且這樣就能牽媽媽的手了，我會一直陪著媽媽的！」
　　
王者一頓，伸手搓亂他的頭髮，「明明就只是程式……」
　　
雖然伊瑞只是程式，但是某些話卻讓王者覺得他就像是活生生的人，讓他感覺胸口暖洋洋的彷彿被填滿般，而且還有股……遺忘久遠的熟悉感。
　　
原本線上遊戲就是追求真實，越有功力的工程師越能設計出接近真實的遊戲，或許這也是創世記典會受歡迎的關係吧……
　　
「走吧，今天晚上還得去赴約呢！你喜歡喝蒂亞煮的玉米濃湯對吧？我早上已經交代過蒂亞，她說一定會在裡面弄上滿滿的蛋花。」
　　
「蛋花！？」伊瑞雙眼閃得跟星星似的，看來這項食物對他的吸引力非常之大。
　　
明明原體就是水煮蛋，居然還喜歡吃蛋花，真不知道該說是程式原本就存在著缺陷，還是程式師故意設計的。不過這樣也挺可愛的，不是嗎？
　　
「對啊，蒂亞說會弄很多，因為城堡裡多了兩個喜歡吃蛋的人。」一個是滾蛋蛋，另一個則是龍岩的弟弟，同時也是他在暗黑區域遇到的龍族大賢者──「薩德奇」。
　　
據說大賢者是魔法師的高等進階版，說到這……
　　
自從這款遊戲更新後，有著工作的玩家，根據負責的工作多寡也能換取相對應的經驗點，而王者雖然有著城主封號，但是只負責蓋印章的他，自然是僅能領取微薄到連他自己都感到悲哀的經驗點。夢幻城裡除了閒閒沒事做的他，大家的等級差不多都可以升級職業了吧？
　　
連才剛到夢幻城的薩德奇，也幫忙日天君處理文書，同樣做得有聲有色。
　　
龍岩在他回夢幻城那天，已經跟他解釋過薩德奇的身分，據龍岩的說法，薩德奇是比他小七歲的親弟弟，父母親在生下薩德奇後就開始進行環遊各地的隨性蜜月，也因為如此，這個弟弟可以說是他帶大的，班親會的時候，都由他替代雙親前往參加。
　　
其實薩德奇在性格上有些問題，以前他常常和別人大打出手，國中時還曾經將人打到進了醫院，當他帶著薩德奇前去道歉時，偏偏薩德奇彆扭得很，不肯進醫院，又不說原因。那時候他深深的認為，果然還是要父母親來教導孩子才是正確的，直到後來，他才知道薩德奇出手的原因……
　　
『因為那個時候，那些傢伙笑他是個沒父母的傢伙，連班親會都是哥哥參加，還說該不會他根本就是哥哥的私生子，最後還扯到我怎樣怎樣的，薩德奇那傢伙氣不過就直接出手了，那時候十幾個人都拉不住他，而他，也只說出一句話，「不准侮辱我哥！」……』
　　
『這些話還是他朋友來跟我說的，那傢伙就是不肯把心事說出來，和現在這副樣子差很多。』
　　
那時的龍岩露出了既無奈又好笑的笑容。
　　
『其實也是因為那時候他情緒陰晴不定，又常常打傷人，讓我覺得他是不是精神上出現了問題，所以我才決定要當個醫生，至少可以幫他減少衝突，畢竟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打人是錯誤。即使動機正面，但是出手就是不對。』
　　
雖然出手打人確實是不對，但面對那樣的情況，又有多少人可以真的忍住呢？
　　
自己的親人、辛苦扶養自己長大的哥哥被別人恥笑，要是他的話，絕對忍不下去，真的會和薩德奇做出一樣的舉動。
　　
但無可否認的，人類的行為與理智有時候是矛盾的，明知道要向右方走，卻選擇了左方；明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引來別人誤會的眼光，但是對自己來說，也許是最正直的道路。但他，卻是連選擇的勇氣也沒有。
　　
「哇哇！爸爸！」
　　
王者抬起頭，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城堡，而伊瑞早就奔上前用力抱住前方的大人身影。
　　
日天君苦笑的摸摸伊瑞的頭，「你不能變回原樣嗎？我還是比較習慣叫滾蛋蛋……」
　　
是的，這是滾蛋蛋的強烈要求，當他是人型的時候必須叫他伊瑞，而當他是蛋型的時候就叫他滾蛋蛋。看來智慧型寵物就是不一樣，能擁有自己的主見。但有些時候還是會令人不習慣，突然忘記伊瑞就是滾蛋蛋，冒出「你是誰？」的問號。
　　
「可素……」
　　
看見對方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日天君也無法再要求下去，只能妥協說道：「我知道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
　
伊瑞咧出大大的笑容，大喊：「爸爸，最愛你！」
　　
「你這樣說王者可是會吃醋的喔，畢竟他才是你的主人。」
　　
「他是媽媽！」
　　
王者嘆了一口氣，對於伊瑞堅持叫他媽媽已經不想再爭辯了，直接走上前拍拍他的頭，然後往裡面走去。
　　
突然，兩道人影映入他的眼簾。
　　
那是貝貝拉和靜電。
　　
結果他離城的原因根本就是烏龍一場。本來以為貝貝拉告白的對象是日天君，誰知道日天君根本就只是一個練習道具，是為了和靜電做出完美告白的練習道具。在他離開暗黑區域，見到了大家，打敗那隻水母後才發現真相，而本來要自己告白的貝貝拉，也因為他一時脫口而出的破梗話語惱羞成怒，靜電則是傻到整個人直接跑開。
　　
看現在這樣，大概是沒什麼問題了吧？
　　
不過靜電要是答應貝貝拉的告白，這樣貝貝拉不就變成靜電的女朋友，靜電是貝貝拉的男朋友？兩人會交往、牽手，最後還會……
　　
『對不起姐姐……靜電說會好好照顧我的，所以爸媽就交給妳了，再見了，我會想念你們的……』
　　
王者指甲用力刮著擋住他身影的柱子，雙眼放出十字殺光。
　　
開什麼玩笑，他怎麼能讓季萱被搶走，要是到時候靜電讓季萱傷心該怎麼辦？
　　
不行，他絕對反對季萱跟別人交往──！
　　
雖然情緒激動，但下一秒莫季萱曾說過的嫌惡話語竄進了王者的腦海……不管自己答不答應，都沒有資格去干涉她，不是嗎？
　　
王者垂下眼，深嘆了一口氣。
　　
「怎麼，看見貝貝拉和靜電在一起不開心？你該不會真的喜歡貝貝拉吧？」
　　
日天君突然冒出的身影嚇了王者好大一跳，他趕緊反駁：「誰、誰喜歡她啊，我只是擔心……貝貝拉才國三，應該是專心唸書的時候，要交往的話也應該等到以後才對……」
　　
「好死板的腦袋。」日天君皺起眉。
　　
王者嘴角扯了扯，不滿的道：「要你管，你自己還不是死板得要死，硬是要做些奇奇怪怪的麵包……唔！」
　　
話還沒有說完，王者趕緊背過身整個人縮成一團球。該死的，他忘了他現在是王者，不是莫邵萱，又順口脫出一堆話了，這下真的會完蛋的啦──！
　　
就在王者的心臟乒怦乒怦狂跳時，終於，日天君緩緩傳來一句話：「真糟糕，是邵萱告訴你的嗎？」
　　
王者愣了愣，最後緩慢的點點頭。
　　
「說真的，其實我不了解邵萱，包括她喜歡什麼食物，每次問她，她都不會明確的告訴我，所以我才一直做些奇怪的麵包給她，也許中間會有她喜歡的口味，也許她會在隔天露出開心的笑容，我只是希望如此而已。不過她可能也會覺得很煩，畢竟有一個人天天不停塞麵包給她，或許她進到家門後就會直接扔進垃圾桶，因為她吃膩了……」
　　
「才不會！」
　　
看見日天君驚訝的雙眼，王者盤腿坐在地上，抬頭望向雕滿花紋的天花板，開口說：「邵萱跟我說過，她對昊群哥只有尊重和滿滿的謝意，因為不知該如何表達，所以只好把話藏在心裡，雖然……雖然她有些時候的行為可能會讓昊群哥覺得不開心或是無所應對，她覺得很抱歉，也覺得會添麻煩的自己很不應該，但是……」王者露出淺淺微笑：「她還是很喜歡昊群哥……這是她親口跟我說的。」
　　
日天君一愣，蹲在王者身旁，拍拍他的頭，「你這小子……倒是挺會安慰人的……」
　　
「安慰？」這是他在現實中從沒聽過的話語，說他會安慰人？
　　
日天君露出微笑，「對了，都忘了問你，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王者頓了頓，沉思了一會兒。
　　
問他過得如何？
　　
他生活唯一的變化是，多了一個職稱是老師的朋友。那個人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卻散發著一股壓人的氣息，而班上的一些同學也稍稍安分了些。
　　
思及此，王者笑了，「比以前好多了，還不錯，謝謝你的關心。」
　　
「是嗎？那就好……那……邵萱她呢？她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有點不太想理我的樣子，她有跟你說過什麼嗎？」
　　
看著日天君有些困窘的表情，王者一愣，但隨即展開笑顏：「放心吧，她沒事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問邵萱的近況而已……既然她沒事就好了。對了，王者，這禮拜你有空嗎？」
　　
「怎麼了嗎？」怎麼有股不好的預感……
　　
「就是……上次的邀約太過匆忙，害你時間沒調出來，真的很抱歉，所以我想這次再重約一次，一樣的地點，一樣的時間，可以嗎？」
　　
王者頓時僵硬。他就知道昊群哥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可是他又不能以莫邵萱的樣子跑去見他，到哪找個王者去啊？
　　
「這……咳！」王者板正面孔，認真道：「其實我爸媽不喜歡我和網友出去，尤其是我在玩這款遊戲時他們還抗議了很久。原本我和家人的關係就不是很好，可能也因為這樣更是降到冰點……」
　　
「你知道的……學校的同學會常常找我的麻煩，所以我也不太習慣跟人相處，不過，現在已經都沒事了……相信再過不久應該可以和大家好好相處了……」
　　
結果現在居然可以把謊話說得這麼流利，該說這也是一項才能嗎？王者暗諷的苦笑。
　　
王者轉過頭看見日天君沉思的表情，他困惑：「怎麼了嗎？」
　　
日天君搖搖頭，「沒事，只是覺得，你變了，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差很多。」
　　
「頭髮？」王者下意識的摸摸有些發長的頭髮，其實這也是創世記典的特色之一，每位玩家的頭髮就跟現實中一樣，會隨著時間而增長，而這個時候就可以到理髮店去改變髮型，所以很多人常常會跑理髮店也是這個原因。
　　
說到這，他回城那一天發現蒂亞跑去剪了頭短髮，而且還把頭髮給染黑了，該怎麼說……好像多了些文藝的氣質。而且她和槍雨兩個人手上還同樣有著可疑的銀色小圈圈，據嫩Ｂ的說法是，槍雨為了防止他破壞婚禮，所以乾脆趁他不在城裡的時候拉著蒂亞直接去中央公證。
　　
感覺起來還真有點不爽，把他當成什麼，專搶公主的魔王嗎？要不是因為他和蒂亞拖拖拉拉的，他哪需要充當壞人老是惹他生氣吃醋。
　　
「不，我是說表情、感覺……」日天君揉亂他的髮，微笑道：「你比之前勇敢多了，而且……我很喜歡，你現在的眼神。」
　　
「……咦啊！？」王者往後一退，驚訝道：「原、原來日天君你是戀眼球狂！？該不會有藏屍體的癖好吧？」
　　
「不是啦！我才沒那種興趣！」日天君皺眉。
　　
王者吐吐舌頭，「我當然知道，只是開個玩笑，你說……眼神？」
　　
「是啊，眼神……你現在的眼神充滿著強韌與自信，和一開始畏畏縮縮、不敢直視他人完全不一樣。」
　　
王者伸手摸向自己的雙眼，他真的像日天君所說的，改變了嗎？
　　
但即使遊戲中的他改變了，現實中的他還是跟以前一樣。
　　
看著日天君跟太陽花般的微笑，這讓王者想起了以前在繪本看過的故事。
　　
有一隻總是生活在地底的老鼠，因為好奇外頭的世界，想去看看，所以就整理了行囊，離開牠生活了十幾年的地底。當牠從水溝冒出頭的那一剎那，看見的是既擁擠，又廣大的世界。
　　
開始冒險的牠，卻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到，接著掃帚揮下，牠開始在人類的世界中拼命逃竄。躲在暗巷中的牠雖逃過一劫，但是就在牠因為肚子真的餓到不行而溜進某棟建築的廚房時，尖叫聲再次響起，於是牠又開始拼命的逃，躲避人類的追擊。
　　
牠又沒做錯事，為什麼得落到這種地步？
　　
要是一開始沒有離開地底就好了！
　　
等到老鼠精疲力竭後，牠才發現，自己倒在某個充滿香氣的草原裡，從上頭落下的大陰影幫牠擋住了陽光，讓牠好好休息，之後，牠才知道那是一朵向日葵，一朵總是面向陽光露出燦爛微笑的巨大花朵。
　　
向日葵總是幫牠擋住要人命的酷陽，說著一堆故事給牠聽，這讓牠第一次覺得離開地底是正確的選擇。花朵，成為牠在這地面上唯一，也是第一位好朋友。
　　
但是有一天，一隻大腳出現，踏爛了四周的草物，植物們驚慌尖叫，而向日葵則是直接拔起自己身上的大片葉子蓋在老鼠身上，囑咐牠躲在旁邊別出聲，也別偷看。
　　
就這樣經過許久，騷動結束了，當老鼠從葉子下方溜出來時，牠才發現自己的好友不見了，燦爛的花朵消失，留下的只有僅剩半截的枝幹。
　　
要是牠那時候不離開的話就好了。
　　
老鼠不停的自責，但是卻無法喚回失去的好友。從那之後，老鼠開始自暴自棄。但是就在牠終於承受不住疲累而倒下時，牠居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斷掉的半截枝幹雖然痿爛，但是卻從土堆旁冒出了一小節翠綠嫩芽，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從那之後，老鼠決定振作，開始細心的照料起那株小芽，並且將向日葵告訴牠的故事說給小嫩芽聽。
　　
終於，枝幹開出了大大的花朵面向太陽，老鼠看著眼前的燦爛微笑，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靠在粗壯的枝幹上，開始牠的午睡，而向日葵也繼續用葉子替牠擋住了太陽。
　　
也許這個故事大家都覺得是好結局，但，只有老鼠自己明白，即使是重新長出的向日葵，卻不再是從前的那朵花。
　　
要是沒有離開地底就好了，就不會這麼難過了，要是那時救到它就好了……
　　
老鼠始終不停重複著思考著這件事。
　　
日天君就像向日葵一樣總是對他露出燦爛的微笑，而他……一直躲在那幾片遮住天空的葉子下生活，總是對大家撒謊。
　　
他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日天君的幫助，卻從來沒有回報過他。
　　
他希望有一天，有一天他可以鼓起勇氣，認真的對所有人說明真相，即使有人不諒解的話也沒關係，至少從那天之後，他可以坦然的面對大家，但是現在的他，卻還沒有說出真相的心理準備……
　　
「要是說改變的話，蒂亞應該改變得比較多，她現在看到我都不會臉紅了耶，感覺好無聊喔……」
　　
「你該不會就只是因為這樣才會老是靠近蒂亞吧？」
　　
「算是，也算不是。」
　　
看著日天君的困惑表情，王者伸伸懶腰站起身，伸手遞到日天君面前，將他拉起，走往廚房的方向繼續說道：「因為蒂亞很好，她對每個人都很溫柔，溫柔的就像親人一樣。」
　　
「你是想說……母親？」
　　
「說蒂亞是母親好像有點不太對吧？」
　　
王者笑著推開眼前的大門，一堆拿著刀叉早已蠢蠢欲動的人影映入眼簾。
　　
「你們怎麼這麼慢，就等你們耶！」蕭風擦擦快滴下來的口水，抱怨。
　　
不只蕭風，其他人也用力招手要兩人快點入座，至於最後方已經埋頭在餐點裡的綠色人影，除了從剛剛就不見人影的伊瑞還有誰？
　　
因為伊瑞年紀還小，而且原身又是滾蛋蛋，不忍小孩挨餓的蒂亞當然就先讓他開飯，至於其他人還是得乖乖等城主降臨才行。
　　
「王者少爺，快點進來吧！」
　　
蒂亞拉著王者來到最前方的空位，而日天君則是笑著走到艷火和嫩Ｂ中央的空位坐著。
　　
看著滿滿的菜餚，有滷豬腳，還有提拉米蘇蛋糕，今天是中西合併嗎？
　　
「王者少爺……」
　　
王者剛轉身，柔軟的身軀立刻就撞進自己的懷裡，伴隨著輕柔的嗓音：「對不起，現在才跟您說，歡迎您回來。」
　　
隨著蒂亞的聲音，其他人也紛紛站起身，大喊道：「歡迎回來！」
　　
王者呆愣了許久，意識到剛剛發生什麼事情後，他伸手緩緩搭上少女的背，露出一抹微笑。
　　
是的，蒂亞就像大姐姐一樣，讓人覺得很溫暖，很想留在她身邊。
　　
雖然和他原本一直希望的不一樣，但是他還是在心裡輕聲回答……
　　
我，回來了。
　　
「簡單來講就是這樣，蒂亞的堅持。不過別忘了，她是我老婆，別抱太久。」槍雨伸出戴著婚戒的某根手指晃啊晃的，一臉囂張。
　　
「我又不是白痴。」王者白了他一眼，鬆開蒂亞，拿起一杯裝著金黃透明液體的玻璃杯。
　　
「那麼……我們開動吧！」